Saturday 13 August 2016

《八月初,在那寂黑无光的洞里,亮点灯》

一点都不寂黑无光的票。


我不知道这部剧会在大部分黑暗的情况下进行(幸亏之前去了dining in the dark有了黑暗体验才不至于幽闭恐惧症爆发);我也不知道这部剧是意象剧场(虽然学过什么是“意象”,但意象剧场是哪位我真的不太熟)。我只知道这是一部有演员、有鼓手、有舞者、有画家的演出。所以当闸门慢慢关上,灯光一点一滴自独占舞台的鼓手的半裸上身(当然还有鼓!)散去时,我还在揣测着这部剧将会有什么样的故事情节。

当黑暗完全笼罩,第一场戏开始了。没有震慑的鼓声,也没有聚光灯啪啪打下,只有鼓手在黑暗中发出的,似乎毫无意义,却又似乎饱含深意的声音。那是打鼓时会发出的声响,加强声势用的。说不出那是呐喊声还是喘息声,但在鼓声完全被抽离的那一刻,独留别扭。于是观众席传出忍禁不住的噗呲。这时演员出场了,他的声音出场了。闲话家常般地叙述自己的位置、鼓手的位置、当下的感受。间中鼓手突然霍霍地击起鼓来,但演员的话未曾停下,即使你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。他说他必须不停歇地叙述自己的感受,这是导演赋予他的任务。

你能在尴尬的窘境中坚持你认为有意义的事吗?即使旁人的回应尽是讪笑。
你能在喧闹中聆听自己最真实的感受吗?即使仅是手心冒汗或屡屡卡词等琐事。

在志工小手电筒的带领下,来到了有光的第二场。长长白桌的两头有身着黑衣的两人,一男一女,一左一右,对峙着。女的由始至终没有丝毫动静,只是僵坐在那里。男的隔了很久之后,双手从平放桌面移至桌子的两边。而后在隔了很久之后站了起来,似乎带着愤怒或攻击性,我猜。时间的流动,是通过站在两人之间作画的画家来证明。角度的关系,不晓得她在画些什么,只看见她反复将颜料或水不断渲染的举动。大概是画作完成的时刻,两个黑衣人出场,掀翻了桌子,桌上的盆栽掉落。画作呈现眼前,一边彩色,一边黑暗,不断向我们逼近、再逼近。

要怎么面对你的无动于衷?
当我的愤怒、我的缤纷、我的黑暗,都无法将你触动。

继续有光的第三场。最后面是鼓手用鼓棒旋转摩擦鼓面,发出低沉的声响。再往前是舞者高举双手像是要抓住天上的什么似的,踮起脚尖在纱幕后颠簸地平行来回走动。纱幕前坐着演员,像新闻播报员般反复朗读着股市信息。最前方的右边是画家在白色长布上再次展开作画。除了舞者偶有的跌坐与画家画作的展开稍有“爆点”之外,所有的动作与话语,只是不断地重复,再重复。

一再地搬演与试练,我们是否就能为这一举一动赋予意义,
然后找到我们想要找到的什么?

来到了最后一场。鼓手再次独占舞台,用塑胶椅摆满的观众席端坐着一名观众。鼓手在舞台上击了三声鼓,像是为他长长的演出画上句点(虽然我们看到的只是这最后一幕)。身为观众的女子在演出结束后徐徐往出口踱步,口中哼着这样的歌:我要带你到处去飞翔,走遍世界各地去观赏……我们要飞到那遥远地方看一看,这世界并非那么凄凉。我们要飞到那遥远地方望一望,这世界还是一片的光亮”。闸门像是感应到解锁的咒语般,随着女子的脚步与歌声缓缓开启,于是我们得以迎接久违的灯光,与外面的世界重获联系。正当我们以为要结束的当儿,一个像是走错路的angmoh走了进来,开始用听不懂的语言噼里啪啦说了一堆。还未回过神,他已经说完离开。我沉浸在因突兀ending而萌生的莫名其妙中,带着无数个问号离开那曾经“寂黑无光的洞里”。

因为黑暗,我们渴望光。
但光的背后充满了许多我们所不熟悉、不理解、不明白的。
你,还愿意踏上这未知的旅程,到那遥远的地方去飞吗?


看完演出的当下,脑中有无数个问号盘旋。没有想象中的情节及人物关系,甚至在厚着脸皮向导演提问后也捉不住确切的意义。但在反复咀嚼,花了快一周写出这篇文章的此刻,才发现原来这部剧我看得挺爽的!(我想是我的艺术造诣又更上一层楼了吧呵呵~)



还是张悬的版本最接近那天听到的感觉~

1 comment:

  1. 这戏票的设计很像你的博客背景,就一篇血染的月经的fee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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